第2章 收束 (第1/2页)
“呼…呼…”
微弱的呼吸声在漫天飞雪里显得格外应景,一个人躺在山坳的雪地里,随着手指开始抽动,这具“尸体慢慢开始有了温度,他努力的撑开眼皮。
“原来死后真的那么冷,我居然还有意识可以自白。不对…不对!”他猛然坐起,身体像窒息后争取到了第一口空气发出了剧烈的咳嗽。
擦伤严重的手臂和小腿暴露在寒风中,脸上身上火辣辣的疼,但提醒他还活着,他翻身捧起一手掌的雪就往嘴里塞。
“好像能说出话了…如果59楼掉下来还活着…看来是噩梦刚醒,为什么在山里?难道和小王徒步的时候发生意外了?不行,太冷了!”
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衬衫、松垮的老式西服已经被撕开了好多口子,这绝对不是自己的品味能买出来的款式。他艰难的站起来,捡了根木棍一瘸一拐的走出山坳,这是一座矮山,还没有铺路,野路走起来更加寸步难行。
路过几个野坟走到一条泥巴路上,“什么地方会有那么破的路…但总感觉很亲切。”远远的看到一片瓦片房配着那些好像永远脏兮兮的泥墙,墙上写着等身大的标语“百年大计,教育为本”,这些都在唤醒着何佳辰对20年前老江南的记忆。
“不可能…不可能…这好像是馒头山啊…”馒头山是他读过初中的地方,那时的劣童爬过这片瓦片房的每一个屋顶,下脚不知轻重总被居民追着打,那些居民虽然粗鲁,但是纯朴。
何佳辰急忙一瘸一拐的走到窗户旁边,窗户上还贴着窗花,靠着毛糙玻璃的反光看到了自己的脸,呆滞的看着自己,才刚刚冒出一点胡渣渣,顶着小平头,五官棱角分明,记得总有人说他年轻的时候像萧敬腾。“20岁的何佳辰…”刚想到一半。
“你拉哈(在)干嘛?”带着浓重江南口音的质问打断了他的震惊。
“大伯,更朝(今天)啥日子?!”何佳辰答非所问。
“更朝(今天)么农历初八啊。”
“几几年!”
“98年啊,你脑系拷出(脑子破掉)了?”大伯不耐烦道,顺手用力关上了窗户。
何佳辰再一次开始耳鸣,肾上腺素的分泌让寒风都没那么刺骨,“真是26年前…我还没死…那就不是噩梦,是真的…”一时间劫后余生的庆幸和现实冲击的绝望交织在他心理。
他突然想到“98年,老宅在这不远!爷爷奶奶!”当时的老房子是在江南木材厂做工的爷爷靠工龄分到的,何佳辰的童年全在那里,小学、初中靠走路就能到。
一个中年男人重返20岁的惊喜足以让他忘记身上所有的皮外伤,何佳辰扔开木棍越走越快,咬着牙以近乎小跑的速度顺着这条熟悉的小路回家,路过的小区、菜场、饭店都原封不动的在老位置上。
“就是这了,木材新村。”他气喘吁吁的,看到老宅楼下那家卖拌面和小馄饨的早餐摊突然一阵心安,“什么都没有变…”
他径直走上12幢的4楼,急促地敲打402的房门,但迟迟不见人开门,“出去买菜了?”,身无长物的他也根本不知道现在几点钟,随着敲门声401的房门打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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